近日,一位詩友用其網名寫了一首詩稱贊我的一位老同學,我將這首詩轉發(fā)到同學群。同學們紛紛為我點贊。我說不是我寫的。歐永華同學說,我以為是你的筆名呢。這使我想起有關筆名的一些趣聞。
1977年至1979年,我修八字門水庫,任石廟團政工員。當時師指揮部辦有工地戰(zhàn)報和編印了一部《八字門水庫詩歌選集》。因報紙和詩集上登了我不少稿件和詩歌,師部的編輯同志為了體現作者的廣泛性,就要我用筆名,不全部用真名。于是我取了一個筆名:魏然。結果我們團部的同志到處打聽石廟團的魏然是誰?我怎么從沒見過?誰知我就在他們身邊。
后來到京山報社工作,由于編制有限,編輯記者較少,一名編輯記者一天要趕好幾個會議或參加好幾個活動,報社領導也當記者使用。所以一個人一天要寫好幾篇稿子見報,盡用真名不大好,就取筆名。社長陳效良的筆名叫凡丁,總編輯涂家哲叫路途,副社長李國進叫戈進,我叫立早,經宣科科長童厚稷叫立里等。
我又編文藝副刊,又要采寫新聞,每期報紙上要刊登我好幾篇文章,光一個真名和一個筆名不夠用,再說“立早”很容易被讀者猜中是我了。于是我又取了林風、林夢、余風、王若谷等筆名,輪流使用,讀者再也不懷疑是我一個人寫的了。1987年我的一篇散文《老屋》被刊登在《長江日報》文藝副刊上,用的筆名林風。
1986年,縣委領導要我以中共京山縣委員會、京山縣人民政府的名義給浴血奮戰(zhàn)在老山前線的全體京山籍戰(zhàn)士寫一封慰問信。我問這信寫了怎么寄?領導說,就刊登在《京山報》上寄到老山前線。后來我又取了一個筆名:余蘭。京山某初中學生寫來一封信:“親愛的余蘭姐姐:你編的文藝副刊真好看,我也作了一首小詩,請姐姐修改,能否登在報紙上?”報社的同志見了捧腹大笑。更好笑的是,對越自衛(wèi)還擊戰(zhàn)勝利結束后,一名京山籍戰(zhàn)士復員回來,就來到我們報社找余蘭記者。一看余蘭是個男的,不免尷尬幾分。他忙掏出一袋壓縮餅干,分發(fā)給我們吃。一咬,像鐵塊,牙齒不堅固,就根本咬不動。我問他,你們整天整夜地蹲在貓耳洞,就吃這個?他說,是的,由于敵人火力封鎖很厲害,給養(yǎng)一時很難送上來。你莫看這一塊還沒有火柴盒大的餅干,吃一塊,再喝點水,能管好長時間呢。我的牙還好,一點一點地咬,吃了一塊,喝了幾口白開水,肚子果然就有飽腹感。我贊嘆:你們真是當代最可愛的人!
2024年5月28日 王章一